衰竭的蚱蜢

专注美队100年

他想断掉你的翅膀

你狼狈地去哥舒望的院子,却发现哥舒望没有点灯。你心中感觉不对,强忍着疼痛尽量轻地推开房门,“哥舒望……”你的心在颤抖,你怕曹王的承诺都是假的,你怕他遭遇不测。

直到你走进卧室,哥舒望抱膝坐在地上,月光照亮他半边脸,还有眼中的恨意。

你被他的目光逼停脚步,你不明白你做错了什么,你跪下身小心地向他蹭过去,完全不顾身上的伤,“哥舒望……”你想抚摸他的脸颊他却抬手将你的手臂打落。

“别碰我。”

他嫌恶地眼中还带着泪光,月亮把不该照出的照的尤其明显。

“哥舒望……”你明白他知道了,知道你为了他恳求曹王,这不仅侮辱了你,也侮辱了他。“我只想救你。”

哥舒望起身,他决然跨步,你拽住他的衣角,“别去,别让我的努力白费好么。”

他扯出自己的衣服,因为手臂用力你的伤口再次被撕裂,疼得你脸色煞白浑身冒着虚汗。可月光偏偏不照在你身上,而哥舒望也偏偏不回头。

“我不需要。”哥舒望背对你冷漠道,他再次抬脚,你不顾一切扑上去抱住他的腿。

“他答应我了……明日,明日我陪你走。”你虚弱的声音终于换来哥舒望的侧头,然而正气愤的他并没有通过这一点点的不对发现你受了多重的伤,他回头只是为了说出那句嘲讽,“你还是好好养着,省的明天下不了床。”

他踢开你,你挣扎着站起却因为失血过多一头跄在门框上。

哥舒望停住脚步,眼里的泪也终于流下,他所有的绝情只是想告诉你,为了他不值得。别再做蠢事了。

他回身抱起晕倒的你,手上粘腻的触感让他心中发寒。哥舒望小心翼翼剥开你的衣衫,就算一切都很昏暗你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。

哥舒望紧紧抱着你全身止不住颤抖,他咬紧牙关却也止不住心中的冲击,他伏在你身上将所有恨化成哭喊。

你是曹王的侍女、他的杀手,也是他从小的陪伴。

你很少说话,最开始是因为讨厌,后来是因为怜悯。

一个小小的孩子却对装可怜非常熟练,明明是他自己摔倒磕到了脑袋,但在皇帝询问时却假意抢在前面说什么不怪兄长的话。类似的事情他经常做。

有一次他在杀人后竟然向你解释。

“一个皇子不当胜者,就只能成为囚犯。”

“殿下为什么对奴婢说这些。”你真的不爱听,纵使这是实话在你看来也不过是他找的借口。

他认真地看着你,你在他眼中见过虚伪见过暴戾,从没见过这样的真诚,“因为不想让你讨厌。”

“奴婢没有资格讨厌殿下。”你为他斟茶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。

他的力道渐重,刚才的真诚也变成了威胁,“你是我看中的人,所以绝不能背叛。”

你笑了笑,他想的可真多。

然后他被封了王爷,有了自己的府院,这比皇宫里自由多了,你执行任务也方便多了。

曹王要你杀一位质子,他只是质子,你不明白他怎么会挡曹王的成君路。

但你记着他的话,一个皇子不当胜者就只能当囚犯。如果他成了囚犯,你的下场只会更悲惨,最起码你现在的吃穿都有赖他的地位。

他还经常送你好看的布匹和新奇的吃食,虽然你不感兴趣但也比没有要好。

你趁陪曹王进宫探望他母妃的机会偷偷去了质子住的院子。

他穿着深颜色的外衣,正在看着天空发呆。你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也随他看去。

然后他扭头看向你,他一点都没意识到你是来杀他的,只觉得你是普通的宫女,如他一般被禁锢在这宫城的可怜人。

于是他对你态度很好,带着笑容问你,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
他的笑容让你晃了神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你不过脑袋地反问他。

“哥舒望。”

你没有杀他,反而陪他看了会飞鸟。

你开始想自己的人生,好像也一直被拴着链子。

“我很喜欢你,记得来找我。”哥舒望看着你,因为你的到来他的生活也不同了,“如果我能出去也会去找你的。”

是么……可是,你们之间总会有一个要死的。你从没有失败过,但你见过那些失败的杀手,都被曹王处死了。

也许你们都会死,曹王要杀的人,从来没有谁能苟活。

曹王的眼神很淡漠,他平静地喝完一盏茶,然后把茶碗放回原位才开口问你,“我该怎么罚你?”

你跪在地上一点也不害怕,“给奴婢痛快吧,殿下。”

他一脚踹倒你,蹲下身捏起你的下颚,“你不想陪我了是不是!”

以前他杀人是很冷漠的,但此时他直视着你,把他的愤怒毫不遮掩的展示出来。

你可以强辩这是意外,可以发誓你一定会完成任务,可以恳求他再给你一次机会。但你不想骗他,“是。”

他抽出腰间的匕首疯狂捅向你,他每一刀都落在你的肩膀,每一刀都落在同一个位置。

你痛得麻木,最后失去知觉。

等你再醒来肩膀已经被包扎过,曹王就坐在你的床头,他没有提之前的事,而是一反常态地端过药碗。

他嘘寒问暖你却十分忐忑,不过到这你还不明白什么是害怕。直到你休养好去院里修剪花枝,看到了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。

这是第二次见面,中间起码过了八九天,但他还记得你,就像你一直未忘记他一样。

哥舒望向你跑来,不顾礼教地抱住你,你止不住战栗。

“你好像不开心。”

“你怎么在这……”

哥舒望笑着说,“曹王邀我住几天,没想到你也在。”

“他要杀你。”你没说曹王要你在皇宫里杀他的事,但你知道曹王就算要放弃你也要杀他这是多大的决心。

哥舒望收敛了笑容,但依旧平和,“我知道,那天你也是要杀我的吧。”

他只是长相天真眼眸清澈,不代表他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孩。

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。

哥舒望扶住你的手臂,“曹王不会在王府里杀我,放心吧。”

明明死的是他,却还叫你放心。你勾起嘴角,好像是笑了。

曹王不会在王府杀他,那便会在他回皇宫的路上下手。

哥舒望要走的前一晚你去找了曹王,你不知道他能对你耐心到哪种程度,但你愿意试试。不是因为什么喜欢啊,爱啊,而是因为,哥舒望带给你另一个世界。

“我该为你了解我而欣喜么?”

“请殿下准我护送质子。”

你看的出他有多失望,上次他骗过自己,可你又来了,你又要给他同样的伤疤,那他也会还给你。

曹王抚摸你的脸颊,他从未离你这般近,近到稍微一侧头就能亲上去。他的鼻尖已经戳到你的脸颊,他的嘴唇已经与你的触碰在一起。

“我要你,彻底属于我。”他微微一抬你的下巴你们吻在一起。

你没有闪躲,没有抗拒,你只是对自己那点心动鄙夷。

你任由他把你推倒在地、扯开你的领口、亲吻你的伤疤,任由他占有你,任由他再次抽出桌边的佩剑狠狠刺下去。

这次你看到血一次次溅到他的脸上,你的身体随着剑的拔出刺入起伏,然而你竟然伸出另一只手为他擦去血下的眼泪。

他忽地扔掉剑骑在你身上扼住你的喉咙,他从没这么失态,为了杀你连风度也不顾是不是也算你很重要。

那为什么,当时要把你推出去当弃子?如果你真的杀了哥舒望然后被抓住处死,他会伤心么?怎么可能,他只不过受不了背叛罢了。

曹王松开你,他站起身试图让自己平静,让自己冷漠,然而起伏的胸膛昭示他并不能做到如预想的理性。

你躺在地上看着他高大的身体,却觉得他比你还要渺小。

“明天,你去送他。”

他没有像上次一样为你处理伤口,他背过身去闭上眼睛。

他没对你说过你去刺杀哥舒望的时候他同样提心吊胆,你没有完成任务他还有些庆幸。他也不能说,说了,就狠不下心了。

第二天你跟随着哥舒望回宫的马车,不知道曹王是有心还是无意,两次他伤的都是你的右臂。现在你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。

哥舒望掀开帘子,你抬头扯着苍白的笑。

“活下去,”你嘱咐他,“一直到回家的那一天。这不仅是你的自由,也是我的。”

你和随行护卫与曹王的杀手血拼,自己人杀自己人,真是有趣。

旧伤新伤都在淌血,你特意穿了深色的外衣,这样看起来不会太凄厉。你不知道哥舒望能不能活,但起码你为你们的自由拼尽全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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